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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版敦刻尔克:张朝阳古永锵们的大逃杀

它曾经也炙手可热。十几年的时间里,它孵化过黑马——乐视网在2010年率先上市时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,也经历过疯狂,烧钱大战之下,权力榜几经更迭,最终,游戏规则还是落到了BAT手里。

至于失意者和退场者,他们的名字越来越少地被人提及。

昔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终成过眼云烟,空留落寞在心中,这种感觉,坐在搜狐媒体大厦顶层办公室里的张朝阳懂,远走美国造车的贾跃亭懂,喜欢追问“生命的意义何在”的王微,应该也懂。

2004年是这门古典生意的发端之年。

贝塔斯曼中国区负责人王微在这年选择了离职。因为公司打算把业务重点转移至东欧,他的职务也要随之变动。去其他国家继续领体面工资,还是留在中国寻找新机会?王微选择了后者。

2005年春天,王微在上海租下一套三居室,给做技术的张晓运开了4000元工资,其他人每月领500块,开始做土豆网。

他把创业冲动之一归结为愤怒,“因为才华的无法施展而愤怒。优秀的作品无法让更多人看到,太多人沉溺于那些让大脑麻木的电视节目”——典型的文艺青年式表述。而这种愤怒似乎儿时就有,源于祖父客死异乡、父亲年轻时追求自由而不得等因素,王微小时候就不太一样,“如果你认识那时的我,你或许看不出来,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能如此充满愤怒。”

图::土豆网创始人王微

2005年4月15日,土豆网的5位员工在三居室里耗到凌晨。

考虑到网站还有几个bug没修复,开发工程师提议延迟几天上线。但王微那天在网上搜索“土豆网”,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家菜谱网站。这刺激了他。

最后,在那个温润潮湿的南方深夜里,他下定决心:发布,“他妈的我已经付了800块钱的新闻通稿费了。不能退款。”

就这样,在YouTube成立两个月后,大洋彼岸的土豆网开始了自己的征程。

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。

女程序员周娟在2005年从网易离职创立了56网,她对标的就是YouTube。最初知道红杉资本投资了YouTube时,她断言“如果有谁能在中国快速理解我们这个模式,一定是红杉”。一年后,她如愿以偿拿到了红杉的钱。

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站在了风口。在正确的时机,赶上正确的浪潮,这是每一位创业者都祈祷的好运气。

古永锵的优酷、李善友的酷6都诞生在这一年。而这两位创业者共同的前东家搜狐,也在这年选择了布局。

资本成为那台马力强劲的吹风机。土豆网成立不到10个月时就拿到了IDG的50万美元,流传坊间的说法是,这位文艺青年穿着拖鞋去见投资人,15分钟就搞定了对方。

疯狂融资在2007年成为常态——那年,我乐网累计融资2000万美元、土豆网完成第三轮融资1900万美元、优酷获得2500万美元的股东追加注资。至于几百万美元的融资额,就只能算是小玩家了。

卷入其中的人们很快就发现:钱永远都不够用。

资本自然要对它们避而远之。当年吹风口时有多积极,冷场时资本撤退就有多快。

于是,凛冬降临,玩家们发现融资变得不太现实了。王微形容那段日子融资难度比以前多出“10倍甚至20倍”,至于那些商业模式不清晰的公司,根本不可能拿到钱。

根据红杉资本后来公布的数据,金融危机给这家投资机构带来的损失高达几十亿美元。期间,红杉资本对他们所投公司的CEO们发出公开信,警告“现金比任何事情都重要!甚至包括你的母亲!”

刘岩也一度徘徊在生死边缘,有段时间,他每天都被卖带宽的债主们堵在办公室,后来还成了海淀法院的常客。他保持着随叫随到的好态度,法官们也记住了这张熟脸,碰到债主发火时还帮着劝,“现在是全行业出问题了,逼死谁都没好处”。

贾跃亭似乎没太被冻着。

2008年的乐视网仍然在疯狂买版权——它拿下了《画皮》、《桃花运》、《夜幕下的哈尔滨》等剧目的网络独播权。8月募集到5280万人民币投资后,乐视网还公布了2009年或者2010年上市的小目标,不过,那会当真的人并不多。

同样逆势快活着的,还有远在深圳的王欣。

一年前,他在深圳城中村的民房里创立快播,依靠P2P技术很快走红。2008年年初时,他向员工许诺:如果年内单日用户量能达到500万,就组织大家出海游玩,结果5月份他们就租上了游艇。等到年底,这个数字已经变成了1500万,王欣振臂一呼:走,再出海去!

多年后,这对幸运儿的名字共同出现在法庭上。

得知快播是被乐视举报之后,网友们瞬间在乐视和乐事的官方微博下集结,狠狠宣泄了怒火。此时,快播已经不复存在,乐视大厦崩塌的戏份也即将在10个月后拉开序幕——后来网友们称之为“报应”。

门户网站们是带着正义之光入场的。

版权战由此掀起。对于后来者,这是最正当的宣战理由,在此之前,中国网友对网络正版是没什么概念的。而YouTube的故事可以再次成为参照——谷歌买下这家公司后,花了数十亿美元用于购买网络版权。对于大公司来说,盗版原罪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。

张朝阳一度成为最高调的战斗者。

2009年,在“高清影视剧”频道上线后,搜狐主导发起反盗版联盟,向优酷和迅雷索赔1个亿;2013年,百度和快播又成了他的打击对象,扎根娱乐圈的张朝阳当时还打了个比方:如果再不打击盗版,章子怡会像汪峰一样穷。

图:在2017中国网络版权保护大会上的张朝阳

章子怡显然没有变穷,版权方反正是富了。2009年,热门影视剧一集的行情,在半年内从3000元涨到了3万元。

然而并没有。

张朝阳大概是有些懵的。

借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,他没有做错什么,只是被时代抛弃了——美剧做起来了,严苛的审查制度也来了,方向不得不调整;自制剧《屌丝男士》把大鹏捧火了,投拍的《煎饼侠》也赚钱了,但这位早早向赵本山磕头拜师的前搜狐主播,最终还是走上了独立之路。

很多人在大合并中离场。

王微在优酷土豆合并的2012年宣布了退休,“七夕夜晚,七年土豆,今晚正式退休。谢谢每个的兄弟姐妹,也谢谢路上每个经过的人在故事里留下的一笔色彩,下一个有趣的梦里再见”。那年,他其实只有38岁。

3年后,优酷土豆被阿里收购,古永锵也在次年选择了离开。这位投行出身的老香港最终回到老本行,做回了投资。

刘岩的六间房扛到了2015年,最终作价26亿卖给了宋城集团。他后来做报价做了次解释:要让跟随他多年以上的管理层们,有能力在北京四五环之间买套房。

虽然没能走到最后,但对于创业者来说,有选择总好过没选择,比如戏剧性离场的王欣和贾跃亭——他们转身远行的每一个脚印里,都刻着身不由己和不甘心。

命运的跌宕起伏,最容易让人陷入对“意义”的思考。

文艺青年王微的童年是在死亡和不确定中度过的。8岁至12岁,他跟着当医生的父母住在距离太平间不到10米的房间里,到了夜晚,当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混杂着哭声响起时,他知道又有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。

“生命的意义何在?”王微在美国留学时提出过这个问题,他那位和蔼可亲的老犹太教授并没有给他答案,“Wehaveallaskedthisbefore。”

这个被前人追问过无数次的问题,是王微一直想弄明白的。他显然打算从事业中寻求答案——宣布退休的第二年,他就创立了追光动画,只是,至今推出的两部动画电影都毫无影响力。人们能记住的标签,依然是“前土豆网创始人”。

事与愿违是失意者的毒药。

贾跃亭曾经深夜在微博写下一段泰戈尔的话:“危险、怀疑和否定之海,围绕着人们小小的岛屿,而信念则鞭策人,勇敢面对未知的前途。”他还向媒体回忆过自己在马刺队更衣室看到的那句话:

这多少有些无趣。

个人英雄式的成功在如今已经很难实现。当爱奇艺、B站传出赴美IPO的消息时,人们讨论的是:他们傍上了好爸爸。至于已经更名为“合一集团”的优酷土豆,大家都知道,它是阿里家富养的女儿。

图:李彦宏和龚宇

当然,这或许也是历经风雨后对人生的另一番领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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